第106章.夢魚（十五）灰色地圖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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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. 夢魚（十五） 灰色地圖三
海面上飄浮著一層血紅, 轉化成鮫人的村民和還沒來得及轉化的都發出嘶啞的叫聲，無數的肢體在海中翻滾，它們像是在追逐著什麽, 所有人鮫人一擁而上，相互糾纏著，形成一團巨大的肉球。
肉球的最中心，是邱戈況, 他現在還活著，這要得益於被他吞入腹中的魚珠。
雖然現在也不好過就是了。
邱戈況自己也不知道, 他那裏來的這麽大能耐, 竟然從這些怪物手中搶走了“珍珠”吞下。當時就連邱戈況, 都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怎麽想的，也許是走途無路，想要拼上一把, 試試這可以將村民變成鮫人的“珍珠”，是不是也能把自己也變成鮫人。
最後還真的成功了。
但邱戈況一點沒體會到成功帶來的快樂，這回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沒了。這些怪物跟瘋了似的，爪子和牙齒死死抓撓啃噬著，要不是做不到，邱戈況覺得自己的四肢還有血肉, 都會被外面這一層鮫人們分食殆盡。
“珍珠”果然是重要的東西，不然鮫人也不會如此瘋狂，被怪物纏繞包裹在其中，邱戈況艱難地分出心神去思考，現下的場面太過混亂，讓他的大腦跟著一同陷入了迷亂。
現在......要幹什麽？
邱戈況半睜著眼，拽出不知道被哪個鮫人困住的手臂, 還沒自由多久，便又被纏住。
雖說變成了鮫人的同類，可滑膩肌膚的觸感只能讓他感到陣陣惡心。
這些東西，是靠著屍體出生的怪物，猶如腐蛆。
海水從蠕動的肉墻縫隙中滲漏進來，邱戈況時不時會整個身子浸入海底，此時卻沒有窒息的感覺，反倒讓他的意識清醒不少。
必須要讓杭白川通關......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，自己註定了是失敗，現在最後的希望就在杭白川身上。
此時邱戈況的狀態，就好像一個圓形鈴鐺裏面的小珠子，泥鰍身體細長，當一堆泥鰍放在一個狹小空間的時候，它們的身體便會交織在一起，結成一坨在水中扭曲，而邱戈況就被這樣包裹在其中。
他咬著牙，開始擺動魚尾，奮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堆鮫人推往海的深處。
魚尾沒那麽好用，邱戈況感覺自己非但沒有往前移動，反而是在慢慢沈入海底。兩只手臂被施加了不同方向的力道，同時頭、魚尾也有鮫人在以相反的方向拉扯，鮫人體質雖好，可也擋不住一堆同類的持續攻擊，邱戈況感覺自己是在被淩遲。
臉上火辣辣的泛疼，上半身卻是失去了大半知覺，邱戈況輕輕偏下頭，就能看到自肩膀到腰側的傷口，傷口皮肉翻開，被海水泡得發白，沒有什麽鮮血的痕跡，血液早就被水沖刷殆盡，只留下沒有了遮掩的骨肉。
“呸，你這可是欠了我大人情了......”再一次從沒頂的海水中鉆出，邱戈況吐掉鉆入口中的腥味海水，艱難的甩甩頭，喃喃地自言自語，沒人看到的地方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。
身上的衣服破了大半，還有一些可憐的布料勾連著，掛在邱戈況身上，其中還有一個之前掛在他脖子上的小布袋。
邱戈況這個角色，是個行走江湖的武人，雖然外表不顯，但也力氣結實，有武藝傍身，更有伴隨自己多年的武器。不過這些都對邱戈況沒多大用處，他不會用內力，更不用耍兵器，只有一樣的東西是邱戈況會用，並且現在需要的。
再次拽出手臂，從布袋子中拿出一個小竹筒。
邱戈況感覺心中靜謐了一秒，這一秒鐘，從前無數的畫面在他眼前閃現，最後化為黑暗。他眼睛盯著手中的小竹筒，目光幽幽的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，但邱戈況手中沒有任何猶豫，奮力的向上，托著幾十只鮫人的重量躍出海面，而後打開小竹筒，輕輕一吹。
“呼——”
火苗竄了出來，邱戈況將火苗壓在自己胸前的傷口，瞬間，整個人就被火苗所覆蓋。
鮫人們感受到危險，開始想要掙脫逃離，可這時候已經沒有用了，火苗迅速漫延，紅色與幽藍的明焰從內到外，將海面上的球覆蓋。
一些僥幸逃脫的鮫人散落在火球四周，燃燒在身上的火焰，哪怕浸入海中也無法熄滅。
這場用性命點燃的火，勢必要將所有鮫人燃燒殆盡。
邱戈況沒辦法看到海面的盛況，可聽到慘叫聲，他便覺得快意。用最後一口氣暢快地笑了幾聲，又想到什麽，咬牙切齒的低喃：“你要是失敗了，就算我魂飛魄散，也饒不了你。”
“你必須贏。”
杭白川似有所感，猛地擡起頭，山下的聲音逐漸消失，一切重新歸於安謐。
她撐著斷劍站起身，臉上滿是血汙，頭一次滿是茫然的望了望四周。
危險似乎已經消失，杭白川重新綁了傷口，下山查看情況。走到半山腰，再到山腳，一切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。
那些鮫人走得如此匆忙，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讓它們如此惶恐......
在這裏，杭白川看不到海岸，她卻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，擡頭望向漁村的方向，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手腕，那是手環位置。
...
......
“鄭長泠，你快看，那是什麽？！”
鄭長泠懨懨的，不想看封鈴指的方向。找通關方法，卻沒有施行的可能，她已經不抱什麽希望，於是準備下去找杭白川，與那些鮫人拼上一回。
“有什麽好看的，快......”走。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封鈴強硬地按住腦袋，偏向了方才所指的方向。
這裏是整個礁淚的最高點，從這往下看，整個礁淚都能一覽無餘盡收眼底。而封鈴所知的那個方向，火焰在海面上抖動著舞蹈，兩種不同顏色的火焰浮在海面上，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場面。
“這......”鄭長泠驚疑不定，眼中帶著疑惑，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封鈴當然也不知道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看到那一片火海，原本還沈甸甸的心，變得輕松了不少。
“那會是什麽？”
“......奇跡？”
水和火難以相融，說是奇跡，應該不為過。
相傳，鮫人全身都是寶，鮫人淚為珍珠，鮫紗千金難求，鮫油做成的長明燈唯有帝王家可以享用。
之前杭白川隨手拿起一根長明燭，幽藍色的光火雖亮，卻沒有溫度，那是因為鮫油燃點低，不需要達到像品嘗火焰那樣的溫度，就可以燃燒。
鮫人常年生活在大海，海中溫度常年冰冷，隔絕了火焰，它們自然不會註意到自己的致命弱點。
一只鮫人，就像一盞長明燈，緩慢而沈靜的，在礁淚的海面上燃燒。
如果真如傳說中的那樣，一盞長明燈能夠燃上千年，這一回，也不知道又會在大海中，生起什麽樣的傳說。
...
......
再次睜開眼，鄭長泠直接一個腿軟，半跪在的地上，這次的副本游戲實在太過慘烈，開始一同進入了那麽多玩家，現在回來的卻是寥寥無幾。
還有......
鄭長泠站起身，偏頭看了看四周，並沒有發現杭白川的身影，臉色忍不住沈了沈。
好不容易和之前的人碰到，沒想到卻是最後一面。
好在有了這麽多個副本的磨礪，鄭長泠的情緒沒有太過表露。她也獨自經歷了不少副本，不再是之前那個，什麽都不會，只能靠運氣保人大腿通過的玩家了，鄭長泠見過太多人因為各種意外，而在副本中失去生命，或是任務失敗積分清零。
溺死的多半是會游泳的，游戲失敗也是一樣，死亡的多半是厲害的大佬。
“這種情況應該習以為常。”
鄭長泠低頭點開手環，自言自語得安慰著自己，手環中的好友頁面裏，已經有了好幾頁的灰色。根據經驗，灰色應該是因為對方不在任何一個游戲大廳中。
現在才剛從上一個副本中退出，再排除游戲大廳，那只有是懲罰副本。
鄭長泠突然有些厭煩，選擇了離開，身影消失在整個臨時休息廳。
她猜測不了杭白川的所想，但在鄭長泠的腦子裏，對方留下就是為了阻止鮫人殺掉其他所有人，而在那個其他中就包括了自己。
如果杭白川選擇一同上山，或許就不用死，雖然這可能意味著留下的人不敵鮫人，而後鮫人沖上山頂，而後全軍覆沒。
鄭長泠討厭“如果”這種假設，因為一點用都沒有，時光無法倒流。
在這裏，在這個游戲規則至上，程序完美的游戲中，失敗和死亡是黑白分明的東西，積分是一把尺子，橫就是橫，直就是直。從這個游戲中消失的玩家數不勝數，他們沒有可能再被重新找回。
刪除的數據，沒有撤銷鍵。
有趣的是，這個游戲的最高獎品，卻是夢想成真，來到這裏的玩家，都為著自己本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而努力。
鄭長泠不知道的是，在她從休息廳離開的那一刻，游戲大廳中數以萬計的副本中的某一個，
其中的一個角色，睜開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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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面上飄浮著一層血紅, 轉化成鮫人的村民和還沒來得及轉化的都發出嘶啞的叫聲，無數的肢體在海中翻滾，它們像是在追逐著什麽, 所有人鮫人一擁而上，相互糾纏著，形成一團巨大的肉球。
肉球的最中心，是邱戈況, 他現在還活著，這要得益於被他吞入腹中的魚珠。
雖然現在也不好過就是了。
邱戈況自己也不知道, 他那裏來的這麽大能耐, 竟然從這些怪物手中搶走了“珍珠”吞下。當時就連邱戈況, 都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怎麽想的，也許是走途無路，想要拼上一把, 試試這可以將村民變成鮫人的“珍珠”，是不是也能把自己也變成鮫人。
最後還真的成功了。
但邱戈況一點沒體會到成功帶來的快樂，這回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沒了。這些怪物跟瘋了似的，爪子和牙齒死死抓撓啃噬著，要不是做不到，邱戈況覺得自己的四肢還有血肉, 都會被外面這一層鮫人們分食殆盡。
“珍珠”果然是重要的東西，不然鮫人也不會如此瘋狂，被怪物纏繞包裹在其中，邱戈況艱難地分出心神去思考，現下的場面太過混亂，讓他的大腦跟著一同陷入了迷亂。
現在......要幹什麽？
邱戈況半睜著眼，拽出不知道被哪個鮫人困住的手臂, 還沒自由多久，便又被纏住。
雖說變成了鮫人的同類，可滑膩肌膚的觸感只能讓他感到陣陣惡心。
這些東西，是靠著屍體出生的怪物，猶如腐蛆。
海水從蠕動的肉墻縫隙中滲漏進來，邱戈況時不時會整個身子浸入海底，此時卻沒有窒息的感覺，反倒讓他的意識清醒不少。
必須要讓杭白川通關......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，自己註定了是失敗，現在最後的希望就在杭白川身上。
此時邱戈況的狀態，就好像一個圓形鈴鐺裏面的小珠子，泥鰍身體細長，當一堆泥鰍放在一個狹小空間的時候，它們的身體便會交織在一起，結成一坨在水中扭曲，而邱戈況就被這樣包裹在其中。
他咬著牙，開始擺動魚尾，奮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堆鮫人推往海的深處。
魚尾沒那麽好用，邱戈況感覺自己非但沒有往前移動，反而是在慢慢沈入海底。兩只手臂被施加了不同方向的力道，同時頭、魚尾也有鮫人在以相反的方向拉扯，鮫人體質雖好，可也擋不住一堆同類的持續攻擊，邱戈況感覺自己是在被淩遲。
臉上火辣辣的泛疼，上半身卻是失去了大半知覺，邱戈況輕輕偏下頭，就能看到自肩膀到腰側的傷口，傷口皮肉翻開，被海水泡得發白，沒有什麽鮮血的痕跡，血液早就被水沖刷殆盡，只留下沒有了遮掩的骨肉。
“呸，你這可是欠了我大人情了......”再一次從沒頂的海水中鉆出，邱戈況吐掉鉆入口中的腥味海水，艱難的甩甩頭，喃喃地自言自語，沒人看到的地方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。
身上的衣服破了大半，還有一些可憐的布料勾連著，掛在邱戈況身上，其中還有一個之前掛在他脖子上的小布袋。
邱戈況這個角色，是個行走江湖的武人，雖然外表不顯，但也力氣結實，有武藝傍身，更有伴隨自己多年的武器。不過這些都對邱戈況沒多大用處，他不會用內力，更不用耍兵器，只有一樣的東西是邱戈況會用，並且現在需要的。
再次拽出手臂，從布袋子中拿出一個小竹筒。
邱戈況感覺心中靜謐了一秒，這一秒鐘，從前無數的畫面在他眼前閃現，最後化為黑暗。他眼睛盯著手中的小竹筒，目光幽幽的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，但邱戈況手中沒有任何猶豫，奮力的向上，托著幾十只鮫人的重量躍出海面，而後打開小竹筒，輕輕一吹。
“呼——”
火苗竄了出來，邱戈況將火苗壓在自己胸前的傷口，瞬間，整個人就被火苗所覆蓋。
鮫人們感受到危險，開始想要掙脫逃離，可這時候已經沒有用了，火苗迅速漫延，紅色與幽藍的明焰從內到外，將海面上的球覆蓋。
一些僥幸逃脫的鮫人散落在火球四周，燃燒在身上的火焰，哪怕浸入海中也無法熄滅。
這場用性命點燃的火，勢必要將所有鮫人燃燒殆盡。
邱戈況沒辦法看到海面的盛況，可聽到慘叫聲，他便覺得快意。用最後一口氣暢快地笑了幾聲，又想到什麽，咬牙切齒的低喃：“你要是失敗了，就算我魂飛魄散，也饒不了你。”
“你必須贏。”
杭白川似有所感，猛地擡起頭，山下的聲音逐漸消失，一切重新歸於安謐。
她撐著斷劍站起身，臉上滿是血汙，頭一次滿是茫然的望了望四周。
危險似乎已經消失，杭白川重新綁了傷口，下山查看情況。走到半山腰，再到山腳，一切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。
那些鮫人走得如此匆忙，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讓它們如此惶恐......
在這裏，杭白川看不到海岸，她卻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，擡頭望向漁村的方向，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手腕，那是手環位置。
...
......
“鄭長泠，你快看，那是什麽？！”
鄭長泠懨懨的，不想看封鈴指的方向。找通關方法，卻沒有施行的可能，她已經不抱什麽希望，於是準備下去找杭白川，與那些鮫人拼上一回。
“有什麽好看的，快......”走。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封鈴強硬地按住腦袋，偏向了方才所指的方向。
這裏是整個礁淚的最高點，從這往下看，整個礁淚都能一覽無餘盡收眼底。而封鈴所知的那個方向，火焰在海面上抖動著舞蹈，兩種不同顏色的火焰浮在海面上，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場面。
“這......”鄭長泠驚疑不定，眼中帶著疑惑，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封鈴當然也不知道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看到那一片火海，原本還沈甸甸的心，變得輕松了不少。
“那會是什麽？”
“......奇跡？”
水和火難以相融，說是奇跡，應該不為過。
相傳，鮫人全身都是寶，鮫人淚為珍珠，鮫紗千金難求，鮫油做成的長明燈唯有帝王家可以享用。
之前杭白川隨手拿起一根長明燭，幽藍色的光火雖亮，卻沒有溫度，那是因為鮫油燃點低，不需要達到像品嘗火焰那樣的溫度，就可以燃燒。
鮫人常年生活在大海，海中溫度常年冰冷，隔絕了火焰，它們自然不會註意到自己的致命弱點。
一只鮫人，就像一盞長明燈，緩慢而沈靜的，在礁淚的海面上燃燒。
如果真如傳說中的那樣，一盞長明燈能夠燃上千年，這一回，也不知道又會在大海中，生起什麽樣的傳說。
...
......
再次睜開眼，鄭長泠直接一個腿軟，半跪在的地上，這次的副本游戲實在太過慘烈，開始一同進入了那麽多玩家，現在回來的卻是寥寥無幾。
還有......
鄭長泠站起身，偏頭看了看四周，並沒有發現杭白川的身影，臉色忍不住沈了沈。
好不容易和之前的人碰到，沒想到卻是最後一面。
好在有了這麽多個副本的磨礪，鄭長泠的情緒沒有太過表露。她也獨自經歷了不少副本，不再是之前那個，什麽都不會，只能靠運氣保人大腿通過的玩家了，鄭長泠見過太多人因為各種意外，而在副本中失去生命，或是任務失敗積分清零。
溺死的多半是會游泳的，游戲失敗也是一樣，死亡的多半是厲害的大佬。
“這種情況應該習以為常。”
鄭長泠低頭點開手環，自言自語得安慰著自己，手環中的好友頁面裏，已經有了好幾頁的灰色。根據經驗，灰色應該是因為對方不在任何一個游戲大廳中。
現在才剛從上一個副本中退出，再排除游戲大廳，那只有是懲罰副本。
鄭長泠突然有些厭煩，選擇了離開，身影消失在整個臨時休息廳。
她猜測不了杭白川的所想，但在鄭長泠的腦子裏，對方留下就是為了阻止鮫人殺掉其他所有人，而在那個其他中就包括了自己。
如果杭白川選擇一同上山，或許就不用死，雖然這可能意味著留下的人不敵鮫人，而後鮫人沖上山頂，而後全軍覆沒。
鄭長泠討厭“如果”這種假設，因為一點用都沒有，時光無法倒流。
在這裏，在這個游戲規則至上，程序完美的游戲中，失敗和死亡是黑白分明的東西，積分是一把尺子，橫就是橫，直就是直。從這個游戲中消失的玩家數不勝數，他們沒有可能再被重新找回。
刪除的數據，沒有撤銷鍵。
有趣的是，這個游戲的最高獎品，卻是夢想成真，來到這裏的玩家，都為著自己本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而努力。
鄭長泠不知道的是，在她從休息廳離開的那一刻，游戲大廳中數以萬計的副本中的某一個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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